Six Hours - Abel Korzeniowski

鞋底与地面接触又迅速分离,撩起水珠,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,在漫长的隧道里放大了好几倍。[小心,有马,石头上长了青苔会很滑。][走这边……]五感被剥夺,连自己的身体都在漆黑之中成了被分解的因子,除了嗅觉,只有嗅觉不必到达下丘脑,他们通过呼吸就能闻见由阴湿的霉味和土腥味混合起来的味道,吸入肺部以后有种冰冷的清新感,扩散到从内脏到肌肉的每一个细胞。

[好黑。]

句子里有种刚刚睡醒的沙哑。

有马在右手边偏后的位置发出声音。

富良觉得有一双干净冰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,骨节处与他常年握球棒所形成的茧相碰撞,让他有种痒痒的想要躲开的感觉,但又觉得这只手太过单薄,如果不好好握住,对方想必十分孤单。于是他犹豫了几秒说[有马,我们就快到了。]然后他好像放下了什么包袱一般,拉着对方手向前走去,偶尔撞上从墙壁顶端落下来的附带着蛛网的藤蔓,或者踩到凹凸不平的碎石、断裂的水泥柱。黑夜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悄悄散去。他们渐渐能看到隧道尽头的光点,越来越近。陈旧潮湿的气味,破旧的甬道,映照着黎明的水洼都被遗弃在了身后,墙根处还未成形的伏地植物攀岩而出,此刻,在隧道的出口,他们走进破晓的余烬之中。

他们将其称之为[希望]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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